Frozen (冰雪奇緣)觀後有感

昨天(12/27/2014)終於把Frozen(冰雪奇緣)看完了。由於距離電影上映已經超過一年,我的各方朋友已經把劇中主要的爆點都劇透了,這使得故事的起伏對我來說並沒有特別大的驚喜;然而,我仍從中獲得相當大的感動,後來也試圖去猜測事先不知道劇情的觀眾會有什麼感受。




我猜,那種感覺應該會很像是一趟意外的旅行。當你坐上遊覽車的時候,你以為目的地是迪士尼樂園和環球影城,心裡開始盤算著接下來要玩哪些遊樂設施;結果,出乎意料的,你的遊覽車卻在大峽谷的南緣停了下來,導遊帶著你走道峽谷邊上,感受腳下一洩千里的壯闊。你始料未及,卻感覺比本來期待的更加值得。

Frozen的開頭讓人們誤以為這將是Anna和Hans之間的愛情故事;在這條線在電影2/3處被徹底大翻轉之後,又誤以為Kristoff準備要從男二升級到男一了;接近劇終時卻發現,原來這個故事的主軸根本不是男女愛情。

我注意到坊間影評大多讚許這種不落俗套的發展,其中有幾種看法。有的認為本片在挑戰傳統迪士尼的典型女性角色,有的認為是用這種故事去高舉姊妹之情,也有一些LGBT人士認為是跳脫異性戀框架的一大進步。我認為,這些看法都是合理的詮釋角度,但無論過於強調角色本身特質,或者關係究竟是姊妹之情或是女女戀,都忽略了整個故事的核心:兩個人之間的relationship。劇中所傳達關於relationship的洞見,適用於我們生活中各種親疏遠近的關係。

Frozen是一個關於relationship的故事,主線描述Elsa和Anna之間的relationship;片中所設定的天氣,直接呈現這個relationship的狀態,也同時反映Elsa的自我形象的變化。

我的看法是根據電影中各段「關係」和全片結構之間的對稱性。Anna和兩個男性之間的感情雖屬劇情重要元素,但實際上對於全片的大走向影響力很小。整個故事的開始於Elsa與Anna之間關係的破裂,結束於兩人之間關係的修復,這就直接說明了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才是全片唯一主線。

再者,片名「Frozen」事實上反映的正是劇情中Elsa和Anna之間關係的狀態,frozen表現的是一種缺乏溫暖、彼此冷漠、態度被動、沒有未來的光景,也是片中大部分時間兩人之間的互動方式。

冰凍可以發生在任何關係中:手足之間的爭執、情侶之間的冷戰、親戚糾紛後的不相往來、上司與下屬的不信任、政黨之間非必要的訴訟,都是frozen這個狀態的展現。

關係的冰凍也直接反映了個人的狀態。Elsa和Anna間的情況,反映出了Elsa的自我形象。Elsa選擇對於Anna主動的關心採取防衛,並非因為Anna對她客觀上造成任何威脅,而是出於Elsa對人、對世界的不信任。Elsa相信自我隔絕就是她在世界上生存的最好方式。

這讓我想到聖經啟示我們的真理:所有關係中的問題最終都是各人心裡罪的問題,沒有一個正在面對relationship issues的人能夠否認其中有罪的成分存在。罪使我們的自我認知錯誤、自己對自己做出不必要的控告、對於有助於關係改善的行動逃避、對於真正的愛採取防衛措施。

關係的冰凍就是整個故事的背景設定,故事的發展則帶領觀眾去尋找這個問題的解決之道。因此我認為an act of true love在這個故事裡的作用,是先借用傳統迪士尼的老梗來激起觀眾的興趣,並且在心裡默默期待一個結局,然後再兩度顛覆期待,隨即托出真正要表達的核心價值。

這部片在核心價值的表達上令我驚喜──太多時候,我們討論「真愛」總是集中在「尋找一個人」這件事情上,我們覺得生命中那個唯一的真愛會在茫茫人海中以一個「人」的形式被我們預見,在那個人的身上我們會理解什麼是真愛。然而,聖經卻從來不是這樣談。聖經談到神對我們的愛,首先談到的就是祂自己的捨己,祂自己用行動活出了祂就是愛的事實,frozen對於真愛的解答有相似之處:真愛並不是在兩個男性角色之一的身上找到,而是出其不意的在Anna保護Elsa的那一刻出現。用行動活出來的愛才是真愛。

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真愛,他們兩人之間冰凍的關係終於融解,從不信任重新成為信任、從隱藏變成真實、從焦慮變成平安,片中更直接使用氣候的完全改變來反映出這的轉變。這是一種誇飾嗎?我認為不是。如同前文所提,生活中的relationship issues往往主宰了我們的生活;當我們真正從關係的困局中被解放出來時,不也感覺世界瞬間從黑白變成彩色、冰凍變成溫暖嗎?

「因他使我們和睦,將兩下合而為一,拆毀了中間隔斷的牆;而且以自己的身體廢掉冤仇,就是那 記在律法上的規條,為要將兩下藉自己造成一個新人, 如此便成就了和睦。」(以弗所書2:14-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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