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,我在荒野裡找回自己 (May-Aug)

五月初一個人的OregonWashington之旅,搭的是代表公司參加conference的順風車。飛機一降落,我就驅車前往不遠的Columbia River Valley。來自加州的我,突然見到遍地綠意還覺得不太習慣。


May


Columbia River南岸有幾個常成為旅遊書籍封面人物的瀑布。在我拜訪其中一個時,遇到了一位中年婦女,因為問路的關係我們開始聊了起來。她說,那是她和她的「重要他人(important other)初次約會的地方,他們一起走過了15個年頭直到他離開。她說,她覺得那位重要他人其實並沒有真的離開,他以及他們的關係只是轉變了一種形式繼續存在著。

後來,我一直咀嚼著這句話。我問自己,我同意她的看法嗎?我能不能用同樣的態度來面對各種關係的變化或失去?


我記得那個地方給我的印象就是:很濕、很綠,行走期間水聲、雨聲、和水滴掉落在枝葉上的聲音都不曾停歇。我思索著那位中年婦女講的這番話,拜訪了所有的瀑布,然後一個人靜靜地開著車前往華盛頓州的Oylmpic National Park。



那是美國唯一可以見到「溫帶雨林」的地方,所有的一切都比Columbia River所見要更濕、更綠。雨林裡的攀藤植物垂掛在枝幹上,像極了怪獸嘶吼之後留下的綠色粘稠唾液。



我接受了爸爸的建議,雖然是趟一個人的旅行,週日早上還是找了個教會去聚會。原本以為只是參加聚會一下就走人,卻在離開時被一位阿姨給叫住。她一聽我是來看國家公園的,便告訴我她家就在一個景點的入口附近,熱情邀請我到她家坐坐。我因為時間的關係拒絕了,心裡卻突然覺得好溫暖。在陌生的地方旅行,未必意味著孤單。

五月中還和Leo跑了Channel Islands National Park,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照片。記憶清楚的部分除了暈船之外,比較深刻的就是在那遺世而獨立的島上,那些在自己的世界裡恣意舞動的花草們。除了海與天,他們一無所有。

接著,Leo決定去Utah的國家公園,我則搭他的便車到Las Vegas便停止,刻意利用這趟去看看一直無緣的Hoover Dam。過去為了建造水壩而建造的鐵路,軌道、火車與人潮都已消失無蹤,徒留隧道仍屹立在寸草不生之地。印象中那裡好安靜,每一個腳步擾動碎石而產生的悉窣聲響都清晰可聞。




June


咱們六月的highlight則是Sequoia和Kings Canyon,兩個同樣位於加州中部、彼此相鄰的國家公園,正好適合一個週末兩天兩夜的旅行——這也是我幾年下來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的過夜旅行。Leo負責開車,我負責規劃路線,兩人各盡其職。

跑大型國家公園的要訣之一,就是先確定什麼時候前往那些非看不可或是有參觀時間限制的地方,然後剩下的時間則彈性運用在其他比較不受限的景點。來到Sequoia除了看各種巨大的針葉樹種之外,另一個重要的景點就是Crystal Cave,一個必須由tour guide帶領才能進入的鐘乳石洞。基於上述的原則,我們開車一入園就直接購票前往。


Crystal Cave出來,眼前馬上就是一個瀑布,正好可以娛樂在洞口等待的人們。


另外一個非去不可且有時間限制的地方則是Mono Rock,Leo想要在頂上拍夕陽再製作成縮時影片(time lapse)。我們利用看完Crystal Cave到日落之間的時間,沿著步道造訪了園內著名的幾株紅杉木。最受歡迎的那幾棵都有著響亮的名字,基本上跟台灣的阿里山、太平山或棲蘭神木園區大同小異。




照我們所規劃的,日落時分來到Mono Roek。Leo往西邊拍著夕照的同時,我則望著東邊的Sierra-Nevada,那幾座海拔超過4,000公尺的巨峰,其中包括了美國本土最高峰Mount Whitney。登頂原本在2013年的計劃之內,誰知道預定的時間碰上了美國政府關閉,所有國家公園都不開門。看著它的同時,默默期待著有一天真的能爬上去。




隔天的Kings Canyon很像是縮小版的Yosemite,擁有類似的峽谷地形,一洩千米的岩壁底下是溫馨可人的草木;以人氣而言,這裡遜於Sequoia,遑論Yosemite。然而,若是希望能避開人潮,找個寧靜但壯觀的地方暫歇半天,Kings Canyon仍值得一遊。





這趟有旅伴的旅行讓我重新認識自己。非單獨的旅行,意味著分工的必要 ;分工的過程,則讓我能夠去探索自己的定位。我不否認,自己是個規劃控,即使不是為了旅行也習慣而且喜歡計畫事情,而且很享受計畫實現所帶來的成就感,心裡也期待自己的規劃是被肯定的。能夠有一個隨和而且不拘小節的旅伴給我空間去發揮,讓我在旅行中獲得更多樂趣。

July


七月,住在南加州少不了的福利就是去不完的海灘。Independence Day的隔天,我帶著腳踏車搭上Commuter Rail,來到在Orange County南邊的San Clemente。下了火車,鐵軌旁邊就是海灘。


走在棧橋尾端向岸邊望,能見到Amtrak的火車從海灘上密密麻麻的人潮後方劃過。


七月,忙完了公司在San Diego的大活動,給了自己一個長週末到北加州找正在矽谷實習的Dawsen。灣區附近、San Francisco和Santa Cruz之間的太平洋岸,是之前road trip裡被我忽略的一段,我和Dawsen兩個人就利用我拜訪的週末蜻蜓點水式的找了幾個海邊景點走走。

四月來過,現在又來,面對的是同一片海,聽到的是同樣的海浪聲;心裡的感覺仍是一樣嗎?還是,比之前更相信遇見的挫折其實只是人生拼圖中的一小片而已?



August


八月初,拜代表參加公司conference之賜,又再次跑到Portland去了。比起五月初,Columbia River Valley看起來又更翠綠了些。


如果說Mount Rainier是Seattle的守護神,那麼Mount Hood就是Portland的精神堡壘。無論從什麼角度 、方向、地點,看上去總是這麼的獨立、挺拔、自命不凡。和Mount Rainier一樣,因為終年積雪,始終沒有成為如玉山一般任何人都可以登頂的大眾化高山。

當然,為了拍照好看,還特別到山上找個湖當前景。


八月和Leo的最後一趟則是開車到墨西哥,位在邊界南方兩小時車程處的Blow Hole。這裏其實沒有什麼動人的世界級景觀,只有一個海蝕洞,因為形狀的關係能夠製造出十多公尺高的浪花加上特有的聲響。整個景區裡,攤販所佔的土地面積遠遠超過景點本身。我們買了淋上辣椒粉和辣椒醬的芒果,在街上大口啃著,任由混合著辣椒醬的芒果汁滴在馬路上。



下接2014,我在荒野裡找回自己 (Sep-Oct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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